冯铨点了点头,“骆养性告知老夫的,不会有假。而且老夫还知道这一万精卒不是临时拼凑或者招募而来,而是从各营抽调出的,多是从北地来的,以前有从军经验的老卒。”
冯铨哀叹一声,“这大明就是一栋破房子,就那么点家底。这一万精卒已差不多是南京仅有的家底,一但有失,而又没有新的兵力补充。别说北地的得失,就是划江而治恐怕也很难实现。”
黄道周紧皱眉头,“娘娘不智,史可法糊涂。”
冯铨摇头道:“这不能怪娘娘,因为陛下、太子都还在呢!有些人就想着谋立新君了。”
“什么?谋立新君?”黄道周惊的睁大了眼睛。
冯铨看着黄道周,有些疑惑道:“黄公不知道?”
黄道周紧盯着冯铨,看他不似在开玩笑,顿时勃然大怒,“这些人,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谋立新君,他们是嫌这天下还不够乱吗?”
冯铨冷笑一声,“当然是获取拥立之功啊!还有就是陛下年岁大,不好控制。拥立定王,好控制啊!”
黄道周紧握拳头,狠狠地捶在桌面上,“这些人不顾大局,都该死。”
冯铨看黄道周已经逐渐上套,缓和了一下语气道:“黄公啊!陛下乃天下之主,一但有失,北地失陷就会在旦夕之间。就算新皇继位,最终稳住局面,再行北伐,恐怕也是数年之后了。更可能在期间,东虏或者闯贼完全占据北地,实力碾压大明。到时候家国沦丧,我等将万死也难辞其咎。”
黄道周看了冯铨一眼,没有说话。
冯铨哀叹一声,“陛下在北地抵抗东虏,首重粮草军饷。没有粮草,就无法募集足够的士兵。没有军饷,军心就永远难以安定。而目前,朝廷哪有足够的赋税?为了养活在各地的几十万,尤其是在山东前线的近十万大军,我就不得不做一些非常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