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周“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冯铨。
冯铨也不在意,继续说道:“黄公道德高洁,为士林领袖。如若不合心意,哪怕是陛下亲自下旨,您也大可置之不理。毕竟,陛下真不会拿您怎么样?”
“但我不同,顶着一个阉党的名声,戴着一个奸臣的高帽。若是惹得陛下不满,不用什么具体的罪名就可以将我打入天牢,开罪问斩。”
黄道周冷冷问道:“你是说你做的那些事都是陛下指使的?”
冯铨摇头,“我当然不会如此说。但朝廷无钱无粮是事实,陛下最需要的就是钱和粮。我不管用什么办法,能搞来钱粮就是解了陛下之急。陛下就会因此而觉得我有用,我有用,陛下就不会轻易动我,我的命就也保住了。”
“不然你觉得陛下为何重新起用我?总不会是看我长的好看吧!”
“逢迎上意,你也该死。”黄道周怒声道。
冯铨笑着摇了摇头,“该死的未必死,但不该死的却在死。黄公可知道,自阿济格杀入山东之后屠了多少城?多少村落被其杀的白骨累累,鸡犬不留?而这仅是一部清军,接下来杀过来的可是多尔衮亲率的满清主力。”
“您猜,一旦其占据山东,进而突破江淮防线,我煌煌华夏迎来的将是五胡乱华的惨烈,还是蒙元杂夷统治的屈辱?”
“眼前打死几十人,你便一直抓着我不放。等到那时,死的人何止千倍,万倍,你又要去找谁算账?”
“黄公,事急从权。这时候,你我都应该以大局为定。我不指望你能完全支持我的所作所为,但我希望你至少不要如此激烈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