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画押,也可以跟着你在皇帝面前指认上官卿月,但是,你现在得给我松绑,我手疼。”
上官胥笑问:“给你松绑?你是觉着,你能一人逃出这重兵把守的囚牢?”
“自然是逃不出,我也没打算要逃。”
沐瓷拖着沉重的枷锁,艰难地站起身:“一张按着血印的认罪书,哪有我这个证人亲口指认来得让人信服。
“上官卿月这些年对我所做的桩桩件件,都叫我恨透了她。”沐瓷咬着牙,眼眶中泪水打转,“先前不愿,是贪生怕死,如今愿意,是想仇人碎尸万段。”
在命运注定下的苦难里,沐瓷不断徘徊,她从一潭蕴满悲苦的死水中爬出,转头又掉进了另一潭蓄满痛苦的死水里。
她想逃,但是她逃不掉。
她一直在被人推着走,可她走过的每一条路都是错的,其中,她最辜负、最对不起的就是上官卿月。
当沐瓷说出她恨上官卿月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说的是假话,但是她也有恍惚,她到底有没有恨过上官卿月?
或许,是有的。
但沐瓷清楚地知道,她爱上官卿月。
幼时,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家人给的温暖,就被一把推入无尽的冰湖。
是上官卿月,是她们重逢后,上官卿月将她从冰湖里打捞起来,她给了她一个家,她给了她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她教会了她,什么是爱。
上官胥用着探究的眼神望向浑身没几块好肉的沐瓷,笑出了声:“你恨她?”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恨她?”
沐瓷眼里的泪水落下,她红着眼睛质问上官胥:“若是有人日日对你非打即骂,你会不恨?”
得到这句话,上官胥满意地点了点头,十分认可道:“那确实该恨。”
“给她松绑。”
魏擎犹豫道:“殿下……这……”
上官胥重复道:“给她松绑。”
“是,殿下。”
魏擎刚拿出钥匙,上官胥又道:“等等,先把她的手筋挑断。”
小主,
“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你,沐小姐。”
沐瓷说:“请便。”
尽管用力死死咬着唇,沐瓷依旧挡不住筋脉断裂之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