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苦楚喷涌而出,我已记不清自己无形中伤害了她多少次,但她依旧在义无反顾,我坐直了身体,向左前方看去,目光停留在贯穿我一生的侧脸上,就在刚刚,我还冲她发了脾气……
我感觉心脏要废掉了,脑子也是,要想的东西,要装的东西,都太多太多,我不知何时有了这种感觉,开始在意贝一一的情绪,在意她的感受,甚至很多事都会联想到她,可能是她已经慢慢渗透到我的生活,而我也慢慢习惯她带来的生活。
我想报答她,但目前最好的方式是让她远离我,我又一次替她感到不值。
思绪神游之际,观光车在规定区域停下,我回过神来,又一次看向陈卉,她还是保持着那副姿态,她那个方向没车门,要等我先下车才能出去,我在车里坐着赌气,试图让她主动开口沟通。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车内只剩我们两人,我盯着她,任凭她慢慢消磨我的耐心,许久,她都没任何动静,我目的性太强烈,为了稍加掩饰,索性在车里装睡,闭上了眼。
思维在安宁的环境下变得清晰,而我再也找不到记忆里和她相处的感觉,但只要她在旁边,我就会踏实许多,我不否认这是一种占有欲,甚至需要一个更高级的词来解释。
不知过去多久,我睡意来袭,强忍住那股睡意,向她看去,此刻她也正在看我,我们对视了片刻,我才开口疑惑道:“你打算就在车里坐着?”
“你不让我出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不和我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出去?”
她自知理亏,又没了言语,自顾低头看着自己的包,手指头在上面东摸西扯,我鼓起勇气,抓住了她乱动的手,冰冷,像冰块一样。
她手往回缩,我没让她得逞,使劲儿一拽,连人一起拉扯过来,距离近了许多,我轻声道:“不知道多穿点,手这么冰,也不怕感冒。”
我拿起她的手,轻轻搓了会儿,握着它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随后又用眼睛去打量她,她却偏转头去,不想让我看见她的表情。
“你机票买的什么时候的?”我又一次开口问她。
“没买。”她小声回应。
“身份证给我,我帮你买明天的,你也该玩够了。”
我说完便伸手去拿她的包,她却用另一只手阻止了,拒绝道:“我自己买。”
我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又对她关心道:“另外一只手也伸过来,让我给你暖暖。”
她没照做,我威胁道:“别逼我动手抢过来,我今天脾气有点燥。”
她这才示弱的伸了伸,我一把抓住,将她两只手捧住,一起揉搓,心里一阵痛,实在太冰了,和她的内心一样冰,冰到让我胆寒。
“胡途,我们下车一起走走吧。”她以一副充满渴求的眼神看着我说道。
我眼眶一阵热,终于等到她主动开口说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