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才过了几天,就能怀孕?你这蠢货,况且那天我们并未有实质性的关系,说了你也不懂。”
“那么,少爷,这孩子是暮伟的?”
这句话如同一颗火星,再次点燃了夏文飞的怒火:“难道她就一定要有孩子?就不能是伤心过度,或者是气急攻心或其它。”
“那么少爷,现在把梅小姐送哪里比较合适?”
“送医院去吧?让医院给她检查一下身体,检查完告知我身体状况。”
夏文飞又嘱咐了一句:“不要说是我说的,就说是你看见她晕倒,把她送进医院,多少钱回来找我报销。”
梅小丽睁开眼睛,一缕阳光照进病房,房间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手上还插着针管打着点滴,阿四拿着病历和收费单子走进病房,看着脸上苍白的梅小丽把病历放在她手上:“梅小姐,刚才你在路上晕倒了,我们只能把你送进医院,医生刚才给你抽了血,说你是心中郁结和贫血所致,现在给你打营养针,这是检查的结果。”
梅小丽强撑着从病床上坐起来,从手边桌子上拿过包包,拉开拉链,突然怔愣住了,她记得自己包里的钱全都给暮伟买东西了,一时间尴尬地说:“不好意思阿四,这看病的钱以后我还你好吗?我现在手头有点紧张。”
阿四赶忙摆了摆手:“梅小姐,不用给我钱,这钱都是少……”阿四想起夏文飞的话没把话说完,赶紧止口。接着改口道:“梅小姐,你有钱就还,没钱就不用,既然身体没大碍我就回去了,不过回去了,还得多休息,少动气。”
梅小丽回到寝室后,躺在床上伤心郁闷了数日,未曾去上课。她翻检着自己那寒酸的包,此时身无分文,还欠着阿四一笔医药费。尽管阿四让她不必偿还,但欠钱不还毕竟不合常理。如今,她不禁责怪阿四多事,自己不过是晕倒而已,无需做全身检查。如今连吃饭都成问题,还要背负阿四的医药费。然而,连日来的思考也让她想通了一些事情,自己与暮伟已再无可能。暮爸爸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她不能再去打扰他。暮伟离开后,伤心一阵,定会过得更好。但是,自己的生活还得继续。
梅小丽给自己泡了一碗泡面,是否要回家向妈妈要钱呢?可若是碰到爸爸又该如何呢?她想起上次要钱时爸爸说的话,他责备妈妈:“小丽都十八、九岁了,为何还要找家里要钱?她有手有脚,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我们养着她。”爸爸看着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厌弃。原来,这好几个月没有找他们要钱,他们已经习惯了自己不回家的日子,也习惯了自己不向他们要钱的日子。仿佛已经遗忘了还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可是,如果真的遗忘,为何又经常向徐老师和校长打听她的情况?
她觉得,自己得找点事情做了。这几日,梅小丽注意到张淑芬和陈琳晚上回来得很晚。从她们口中得知,她们晚上在做兼职,工资不高,周六、周日还要做一整天,工资仅有六百元。六百元生活费对她们来说足够,然而对梅小丽而言却远远不够,一直以来她所使用的面霜、洗发水、姨妈巾等,无一不比她们的贵,自己早已习惯了现在的生活,突然要改变,一时也难以适应,毕竟从小到大,她家所用之物皆是最好的。陈琳也问过梅小丽给夏老师做饭的报酬是多少。梅小丽告诉她们是两千元。她们的眼中当场放光:“夏老师真好,做一顿饭给你两千元,我们累死累活,才拿到六百元,夏老师真是人帅心善。”
陈琳笑着说:“小丽要不你还是回去给他做饭,还可以看帅哥,一举两得那该多好。”
梅小丽摇了摇头抿嘴笑笑也没说什么,回去也不可能,上次那个人在她心里己大打折扣,阴险狡诈、外加自私。但是说实在的,当时他对自己也真的是不错,就差没把钱往她手上塞了,况且一开始她和他也不是很熟,可见他的人品并不坏,可是自己当时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地竟然会喜欢他,按条件来说,就像暮伟爸说的,自己配不上暮伟,但更配不上夏文飞,老老实实找个地方打工算了,也不要做白日梦了。
张淑芬沉凝道:“小丽,你可听说?刘敏(那个满头虱子的女生)在外找了个男友,现已搬至校外租房,听闻她还找了份兼职工作,如今穿着打扮颇为阔绰,似是脱胎换骨了一般。且上次还有个老男人开着豪车来接她,手中拿着玫瑰花。”
陈琳接口道:“那老男人怕是她的情人吧,年龄都足以当她父亲了?”
“刘敏衣着如此光鲜,工资想必比我们高吧,要不你去问问。”梅小丽摇了摇头,一个人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昔日那个纯朴的女孩,竟然为了金钱甘做他人情妇,她还是有点不太相信。
校园放学路上,梅小丽果然看到有个男人开着一辆豪车在路边等刘敏。刘敏换上了一套漂亮的衣服走出来,令人眼前一亮,整个人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只是身材瘦小。梅小丽拦住了她:“刘敏,这是?”梅小丽指了指那个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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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敏眼神躲闪,头撇到一边说道:“这是我远方的一个叔叔,我在他那做兼职。”
梅小丽疑惑地问道:“以前没听说你有叔叔,那你叔叔那还需要人做事吗?”
刘敏上下端详着她,见她衣着打扮并不像缺钱之人,遂摇了摇头:“我做的事,你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