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我深深蹙眉,仿佛拧成一股麻绳,皱起了面容:不对。依照皇后的品格,若当真策划了如此一出戏码,只怕她早早出手,如何等得到今日?纵使心中按捺不住,她怎会系这般深沉之人?再者,纵使她意欲行凶,亦该借刀杀人,以免惹火上身才是。凭她的才智心思,岂会这般容易叫人捉住把柄?如今,她身居后位,顺理成章掌御殿之事,有的是通天权势将一切收入眼中,有的是嫔御毛遂自荐、为她效马前卒之力,何须她亲自动手?如今看来,只怕系她人暗中谋害,永巷令等抛砖引玉,这才有了权德妃四人禁足宫室。
未过几日,清晨,诸妃齐聚清宁宫行晨昏定省之时,皇帝下了朝便随即赶来,与皇后一同落座上首。诸妃闲话漫漫,胡乱瞎扯,到底不敢提及夕昭仪等四人。
“皇后娘娘身子虚弱,似乎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瑛妃在旁冷眼瞧着上首的皇后,眼见她身虚体弱,摇摇不济,忽然关切道。
“经瑛妃娘娘一提,皇后娘娘的身子近些日子看来,倒当真不如往日康健了。”折淑妃思量一番,眼眸往皇后凤体上一溜,忖度着说道:“娘娘可是为着权德妃四人之故,这才劳心劳神?”
皇后身着一袭家常的妃色五彩纯金线绣青鸾祥云纹锦裙,面容安然道:“此案自有永巷令与大理寺全权负责,何须本宫多加费神。不过系近些时日本宫不曾休息好罢了。”微微喘息之后,皇面容带上了几分显而易见的憔悴。
如此言论之下,纵然皇帝眼见皇后凤体不安,低眉思量一番,疑惑问道:“朕记得太医令程据得帝太后令专门照看皇后你的身子,怎么至今不见效果?”
皇后小小地掩口咳了几声,温和笑出,缓缓道:“回禀陛下,程据确实受命照看妾妃身子。然则,妾妃身子难安已然多年,绝非一时半刻能拔去病根。此事还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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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妃听闻,这才安心下来。
孰料瑛妃复问了一句,语带关切,“不知皇后娘娘身染何等病状?多年亦不见好。妾妃瞧皇后如今分外不如初入御殿时那般康健。”
瑛妃紫氏与皇后黄氏,当年一同入宫,可谓御殿之中的老人了,自然知晓皇后身子较原先如何不同。
瑛妃此言一出,倒引起了御殿诸妃的疑窦,纷纷出言:
“皇后娘娘乃一国之母,若得了恶疾,可万万不能托着。”
“是啊。皇后娘娘统辖御殿,若凤体有恙,如何治理得好御殿?固然有四位帝妃在旁协理,终究皇后才是一国之母、御殿之主。”
“皇后娘娘现下正当壮年,若不及早铲除病根,只怕来日会愈加严重。”
“皇后娘娘为着陛下,可算是将御殿治理得井井有条。如今,也该放手教四位帝妃在旁协理,自己个儿好生保养凤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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