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赵主任官复原职李氏躺枪 柏世豪喜欢丽娟清蓉大婚

母猪原 城市秋风 11670 字 12天前

李晓娟走出革委会的大院,柏世豪站在窗边回味李晓娟刚才说的话,对这句话反复揣摩,说的相当有水平。

李晓娟在街上慢腾腾的走着,她在思忖能否回到东陵村去看望昔日的丈夫柏雪飞。他可是生命中从没有忘记的人啊,好久没有见面了,他过得好吗?一些事情的不可知加速了她的无奈,只有继续等待,在赵克华垮台的那一天就可带着儿子到原上认爹,认父亲。现实情况没有改观,只有继续忍,否则生活会越来越糟危及儿子,无论什么情况发生都得控制住不能伤及儿子,伤及儿子的事坚决杜绝!忍,忍,忍,一个坚定的意念生出,李晓娟大踏步向宁民县城走去。

赵克华的人生格局恢复如初!

又是一个星期天,又是知青们开笼放鸟的日子。周丽娟头一天下午就向队长夏临泉报告说第二天到龙湾村去看望作家胡勇,得到了夏临泉的批准,她把自己精心打扮并收拾一番,柏世俊突然走了进来。

这是上房里屋女人住的地方,柏世俊从未涉足过。周丽娟客气的打招呼:“柏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绝对有事。”

柏世俊猥琐的点点头:“我来给你谈我弟弟,没有别的事。”

周丽娟为柏世俊搬一个板凳,让他坐下说,自己坐在床沿上。柏世俊贼眉鼠眼,瞅视了一下周丽娟的胸部开始喉咙干涩的讲话:“丽娟,你可知道我和柏世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周丽娟回答:“知道。”

“你知不知道他曾奸污过我们东陵村的一名女教师,致使她怀孕而这名女教师后来又嫁给了我?”

“不怎么清楚。″

\"这名女教师姓吴,叫吴秋怡,在宁民县城吴家巷居住,因为这件事,他记恨于我,到现在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任何事情都不相往来。”

周丽娟默不作声,不解地看着他,琢磨柏世俊的意图。

柏世俊:“不是我心胸不够宽广夺人之爱,吴老师非要嫁给我,人长得水灵又漂亮,我能拒绝吗?是人,摊谁,谁都不会拒绝。”

周丽娟:“所以,因为一个女人,你们兄弟间反目成仇,谁不理谁,有可能老死不向往来。”

柏世俊点点的:“他这人心眼小,容不下别人的好。对人起了报复心,就把人往死里整哦!”

周丽娟来了兴致:“怎么个往死里整法?”

“新婚之夜,他几乎在院外骂了我一宿,从此他怀恨在心。哎,我家庭不济,干了坏事锒铛入狱,他趁吴秋怡的生活拮据,趁火打劫,以金钱为诱饵,让吴秋怡就犯,后来吴秋怡又怀了他的孩子,并生下了一个女娃。吴秋怡去向他讨要生活费,他不但一分钱没给,还在人群中对吴秋怡一番羞辱。这样的人与禽兽有什么两样?自己的孩子都不管不问,这与畜生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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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丽娟:“如果你不答应和吴秋怡结婚,假以时日,吴老师有可能接受他,金童玉女岂不是两全其美,最好的结果吗!这种局面都是冲动惹的祸,你没当好一个做哥哥的责任。”

柏世俊失望的看着周丽娟:“我来是想告诉你,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美丽的光环下有污浊和罪恶,不要被他的好言好语欺骗了,失去最宝贵的东西,后悔是来不及的。”

周丽娟自信的一笑,她对自己的自信心从未怀疑过,自己是一位很有心机的人,每次约会柏世豪只要想要,她都会以例假为由委婉拒止。柏世豪只要怀疑她说话的可信度,她就会从尻部抽出一团纸来,纸上沾有红色的血迹,柏世豪会失望的看着她说:“你的例假不规则,哪有持续来那么久的?”

周丽娟莞尔一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柏世豪要带她到宁民县医院检查,周丽娟马上说:“我才不去呢,四腿八叉被人看,被人折腾,多丢人!”

周丽娟礼貌的告别柏世俊去了龙湾村。柏世俊一脸的失望,他有预感,这个无忧无虑不怕事没有女人应有的矜持的青岛女孩会在不远的日子里,栽一个大跟头,她会在宁民的土地上失身,失身的痛苦会影响她的一生。

回到现实中的柏世俊深刻认识到自己的痛苦,他想再次回宁民县城去看望吴秋怡,看可有重归于好的机会,无奈,陆兆勇那个老狗日的不批准,更不会开具通行证,说什么必须完全彻底进行无产阶级劳动改造,必须熟背毛主席语录,参加村里的所有的集体劳动,只有改造好了才有出路。什么时候才能改造好呢?这是柏世俊心里反复提问的一句话。日子过的是很快的,一晃就是三四年,那些美好的回忆离他越来越远。

周丽娟把胡勇床头的稿纸仔仔细细的整理了一下,发现一星期里又多了两章《夜幕下的母猪原》。《夜幕下的母猪原》是胡勇创作的中篇小说,意在描绘母猪原的风土人情和知青人枯燥乏味的生活,以期来展现现实生活中存在的问题。当周丽娟读到“当她转身的刹那,仿佛这个世界就变了样,变得不那么明亮,仿佛地球停止了转动……他把那一盆鹅肉踹翻在地,一坨坨肉块散落了一大片……此时此刻,一个道理在他心中油然而生,有权就有钱,有钱就有地位,只要有地位,女人随便可以带走时。周丽娟回首去看忙着做饭的胡勇,向他走了过去,双手揽着他的腰:“小心眼的大作家,心眼还没蚂蚁的心大。人那天可是咥饱了才走的。”

胡勇苦笑了一下,默不作声。周丽娟把脸贴上胡勇的后背:“写小说,基调是很重要的,发表过后给读者激情上进的感觉尤为重要。可不能把个人情感情绪给带进去,会带偏读者。”

胡勇侧过身来用眼斜视着她:“个人情感是真实情感呀,它来源于现实生活呀!”

周丽娟嗔怒:“必须听我的话,把格调前瞻一点,只有与时代俱进的作品才能引起共鸣,才有价值与意义。”

“可以呀,你是关键,你给我动力基调就会欢快明畅。”

“我怎么做呀?”周丽娟娇羞的看着胡勇。

胡勇放下了手中的忙活,专心致志看着周丽娟:“离开他,不再与他交往,我只要看到他,我就来气。”

周丽娟躲开他的视线,挪开脚步:“他是主任,我们不能得罪他,今后用得着他的地方多着呢!”

胡勇情绪激动起来:“他不是好人,母猪原人尽皆知。他有两个孩子,但他却不管不问,这与畜牲有什么两样!”

周丽娟睁大眼睛:“这些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胡勇”哼”了一声:“要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好事不出户,坏事行千里。现在可以这么说,他是这母猪原上最坏的一个人。”

“好了,好了,别说他了,扫兴,我是来看你的,提他干嘛!”

“离开他!”胡勇逼视周丽娟的眼睛,眼神中有渴盼,更有恳求。

周丽娟把精气神萎了下来,走到胡勇身边,拉起他的手:“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我知道该怎样保护自己,你要听话,坚持写作,写出好的作品,我看好你。”

胡勇重复了那句话:“离开他!”

周丽娟白了他一眼:“我说你中了邪是不是?脑子一根筋,别在这件事有说辞了好吧!”

胡勇傻傻的看着她,目不转睛,随后失望的转过身,慢条斯理坐在床沿上:“我知道我是黑五类出身,四类分子,每个人都与我保持距离,不愿与我深交,不过没关系,谁都可以不待见我,包括你,幸亏我有爱好,这些文稿就是我的伴。现实不能给予我想要的,我就在意念中寻找,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周丽娟走过去把胡勇揽在怀里,动情的说:“别想那么多无用的,好好活在当下是最重要的,咱得想办法回城,回去是重中之重,这个鬼地方我是待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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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勇抬起头:“没有指标,没有原由回城,哪有那么容易,比登天还难。”

“没有机会咱创造机会呀!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这句话点拔了胡勇,他顿时来了兴致,双目瞅向周丽娟的胸脯……周丽娟伸出双手捂住胡勇的双眼,娇嗔的说:“往哪看的?”

胡勇就势搂住了她的腰,力度越来越紧,头颅触碰到了软绵绵的东西。胡勇畅然若失:“你里面藏着的东西可不小!”

周丽娟卖弄的一笑:“有你的头大!”

胡勇厚颜无耻的说:“我想看看。”

周丽娟仰起了头,胡勇大喜所望,双手慢慢提起衣襟,胡勇看傻了眼,想伸手去摸,被周丽娟迅速把衣襟撸下。胡勇再次把周丽娟抱住,开始疯狂的亲吻周丽娟。因为没有任何经验,毫无章法,胡勇就像仔猪在胡乱拱食母亲。周丽娟被钳制,片刻功夫就被拱食的头发散乱,衣不摭体……胡勇在拱食的过程中,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是波动。那波动不是汹涌澎湃,胜似汪洋大海,具有深藏不露,深不见底的吸引力,让人流连往返,欲罢不能……本能让他去解周丽娟的裤带,周丽娟死死的摁住了他的手,暗示他这样不可以。

胡勇急切的问:“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不能给我?不是早晚都要给的吗?”

周丽娟没有睁开眼:“不是现在。”

胡勇起身质问:不是现在,那是什么时候,难道你要留着给那个姓柏的畜牲?”

周丽娟像电弹的一样从床上跳起:“胡勇,你也不是好东西,胡乱说什么话,一个女人的贞洁是胡乱给的吗?不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想瞎他的眼都不可能得到我。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生气了。”

周丽娟快速整理好衣服,趿上鞋气鼓鼓的就走出了村中村,走上龙湾村通往东陵村的道路。胡勇失望到极点,想把周丽娟拉回来,可惜手没有那么长,人生第一次起心动念的苟合泡汤了。

周丽娟回到柏家大院,院里没见一个人影。王晓慧不知与柏刚键到哪约会去了。其他几位知青也各有各的去处,分散到各个村子中串访去了。她感觉浑身不舒服,于是在厦屋烧了热水,然后端到早已丢弃的猪棚里去洗澡。

旁边是储物间,她看了一眼,不会在意那里会有人。她脱光了身上的衣服,撩水洗澡,那突兀有致洁白的身躯,由于是侧面,轮廓更加清晰:一副青花瓷碗状大小的花房那是造物主的精致……突然,储物间的一捆玉米秸突然倒了下去,清脆的一声响令周丽娟立马惊呆。她本能的立马双手护胸,蹲下身去:“谁?”

好久没有人说话,周丽娟又喊了一声“谁?”还是没有人答话。

周丽娟快速穿上衣服到外面最西一间的前房去找柏世俊,没人,门没锁。她又来到储物间,一眼望去还是没有人。她要一探究竟,一步一步往前移动,左右审视一切可能证明有事的因素。就在她走向磨道的时候,冷不防从磨道里窜出一个人,那人二话没说就把她撂倒,摔在磨道里……周丽娟立马反抗,用力反抗,那人使出全身力气把她压在身下。周丽娟这才看清始作俑者不是别人,而是柏世豪的同父异母哥哥柏世俊。她第一时间停止了反抗,冷静的说道:“柏世俊,你想干什么?”

柏世俊不去理她,俯下身就去亲吻抚摸,动作卑鄙恶劣。周丽娟本能的反抗:“柏大哥,不是不听你话,你得给我时间,我早都想摆脱你兄弟,现实不允许,用得着他的地方还很多。你都这把年纪了,总不能,总不能占我们下乡知情人的便宜吧!”

柏世俊胡乱的抓着周丽娟的衣服,急不可耐:“我好久没碰过女人咧,你就让我稀欠一次吧,又不会少了什么。”

周丽娟见招拆招,极力不让柏世俊得逞。她警告柏世俊:“你刚坐牢回来,被村上特别管制,如果仍不检点,我要告你。如果再回到监狱里,你这辈子就完了。”

柏世俊看这样耗下去不行,于是改变方式,他一只手搂紧了周丽娟的脖子,乱亲乱吻,左手死死的摁住周丽娟的胸脯。周丽娟急了,用尽力气,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柏世俊强奸人了,白世俊强奸人了。”

这一招特灵,柏世俊立马停止了侵犯,周丽娟用力把他掀翻在地,站了起来整理衣服,怒视柏世俊。就在她待夺门而出时,柏世俊拦住她的去路,双腿弯曲跪在了她的面前,低下头,默不作声。

周丽娟:“干嘛?想用这种方式让我原谅你?”

柏世俊慢慢抬起头:“我本在储物间整理杂七杂八的东西,看你端水进来不敢动,后来你脱光衣服,我一走神,碰倒了一捆玉米秸。随后我就躲在磨道后面,你走过来,怕你声张就从后面抱住你,你,你长得太像吴秋怡了,那可是我共同生活了一年多的妻子。”

周丽娟指着他:“你为老不尊,难怪柏世豪不待见你,你想想你的年纪都快入土了,还在想着干坏事,就不能学学好。我的身体我的男朋友都没见过,今天却被你一个糟老头子看见了,这事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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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丽娟想绕过去走出去,被柏世俊一把抱住双腿,他仰起头乞怜的说:“那不是我惹的祸,要怪就怪你长得太像吴秋怡,你脱光了衣服,我是男人,我怎能不看。”

这样的说辞令周丽娟气往上涌:“如果我是你娘,是你姐,是你妹,你还看吗?”

柏世俊还想进一步的说辞,柏世豪一脸懵逼的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立马质问:“怎么回事?”

周丽娟看想瞒也瞒不住了,理直气壮的说:“怎么回事?你的好哥哥偷看我洗澡,还想我好事,你正好来了,看怎么处理吧。”

柏世俊本能的松开了抱住周丽娟双腿的手,柏世豪迟疑了一下,毫不客气的伸出右脚踹向同父异母的哥哥柏世俊。

柏世俊被踹翻在地,爬起来过后用愤怒仇恨的目光看着弟弟。柏世豪不在意他的眼神,厉声质问:“为了吴秋怡,你差点把我害死,我整天都沉浸在崩溃的边缘,心里像被捅了一把刀,而这把刀却拔不出来。好不容易老天又派来一位与她相像的人,我喜欢她,全身心的呵护她。我都不敢动她,你竟敢欺负她,你是不是活腻了?”

马恒新从外面跑进来:“柏主任,发生什么事了?”

“叫两个兄弟进来把他带走,他不能再留在这里了,有他在一天,丽娟就不安全一天。”柏世俊被带走。

柏世豪为周丽娟理了理秀发,看了一眼那隆起的胸部后把她拥入怀中:“没有铸成大错还好,否则我非剁了他。”

周丽娟问柏世豪:“你想怎么处置他?”

柏世豪端详她的脸:“你说你想怎么处置他,我就怎么办,愿按你的旨意办。”

周丽娟沉默了片刻:“你哥的年龄不小了,如果再在监狱里待上几年,出来可能就会完蛋,他城里不是有房子吗?让他走吧,不要再回母猪原。看见他,我会想起这件不愉快的事。”

柏世豪把周丽娟搂紧:“丽娟,你心地善良,心胸宽广,是位好女孩。”柏世豪把周丽娟的双手分开,抱住自己,然后互相拥抱:“这就是爱情本身的样子,我抱你,你抱我,抱着抱着情意涟涟,情投意合就是一辈子。”

周丽娟眨着眼睛,心里却在揣摩,哼,和你情投意合一辈子,我会提心吊胆一辈子!

柏世俊被吉普车载到宁民县城南关供销社旁边的宅院,本以为柏世豪会把自己送进监狱,这令柏世俊很意外。

柏世豪教训似的说:“记住,没有通知不要再回原上,希望你明白,这次是因为我的出现为你免除了至少三年的牢狱之灾。不希望你记住我的好,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打搅我下一段婚姻。记住了,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柏世俊愣愣的站在门首,仿佛隔世,不经意间,一天之内人生就发生了变化,这是怎样的一种尴尬人生啊,邋遢,无性。他抬头望了望天空,天空中出现了吴秋怡的面孔……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三四年了,该去看看她了,她过得好吗?柏世俊从门缝里往里瞅了瞅荒草丛生的庭院,迈开脚步向解放南路上的吴家巷走去。

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改变了陆芙蓉的一生。

人生天地间,庄农最为先。当东陵村的广大社员分散到各个方向的山坡地,慢坡地和河川地辛勤劳作的时候,镇上来了人,向陆兆勇和夏临泉传达了一个重要消息。两人不敢怠慢,立马赶往陆福娃家。

福娃,芙蓉,五儿在地里干活,只有梦燕在家。她为两人搬来凳子,端来冒着热气的茶。

陆兆勇端起茶杯暖手,心疼地望着梦燕:“坐下说话。”

梦燕坐下,陆兆勇像模像样的呷了一口白开水,再次望向梦燕:“小乖乖,你真想就这样过一生?世杰都走几年哩,你心里也该回归正常哩,改天叔给你找个好人家,有个差不多你就嫁了吧!是吧,两头老人家都省心,对吧!”

梦燕:“我的事不用叔你操心,要想嫁早嫁了,哪能等到今天。”

“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就是失去心爱的人,心痛吗!痛就痛嘛,谁不痛?关键问题是你总不能伤痛一辈子吧,那是太拗了。”

“叔,你别说了,世上有很多事你永远不懂。”

陆兆勇“嘿嘿”笑了一声:“我不懂,有我不懂的吗?不就是对爱坚守吗,有意义吗?何必为一个已经逝去的人坚守,这不符合逻辑。”

梦燕马上怒视夏临泉:“哥,您们来是干什么的?快说,没事赶快走人。”

陆兆勇尴尬的有个地裂立马就能钻进去,脸非常的不自在。夏临泉马上和颜悦色:“小妹,别激动,别激动,我们俩同来肯定有要事。是这样的,镇上办了轧花厂,食品厂,要招很多工人。革委会意见,每个村子三个名额,军烈属优先,特别点名了你。”

梦燕不以为然的沉思片刻,马上给了回复:“我不去,让芙蓉去吧,她是世杰的妹妹,也是军烈属。”

陆兆勇不失时机的附和:“梦燕,你优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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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我不会去,人太多,我受不了,还是让芙蓉去吧,她也不小了,能胜任工作。老是在家呆着待嫁也不是事,让她出去锻炼锻炼吧!”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知多说无益,起身离去。

陆芙蓉顺理成章成为东陵镇大华食品厂的一名工人。陆文权任保卫科长,东陵村另一名退伍军人柏衎任销售科长。

陆福娃对此事漠不关心,所有事几乎都是梦燕在当家。当梦燕把想法告诉芙蓉时,芙蓉说:“姐,我能行吗?”

梦燕鼓励灵灵:“咋不行,肯定行,姐看好你!”

芙蓉边洗脚边说“姐,我要想家咋办?”

五儿抢着回答:“我和姐会去看你,你看到家里人就不想家了!”

梦燕和蔼的说:“刚开始肯定不适应,慢慢就好了。五儿既然说了,逢集的时候,我和五儿去看你。”

芙蓉开始是不适应的,对所有的程序都不熟悉。有一位厂里的司机看出了她的被动,就找到厂里的一位大姐,悉心教导她,陆芙蓉很快进入状态。

司机的义举令陆芙蓉很感动,但没有只言片语,心里存有感激。有时司机送货回来,会时不时的来芙蓉的岗位站一会儿,看陆芙蓉怎样熟练的操作食盘和盘内食品转位。

芙蓉只要预感他到,身心就会不自在,莫名的脸红,咬着嘴唇干活。这一切被司机看的清清楚楚,时间久了,陆芙蓉才知这位好心善良的司机是东陵镇上的人,家离厂子很近,是一名退伍军人,与文权是战友,名字叫金文清。

金文清对陆芙蓉给予了超常的关怀和爱护,叮嘱她要心静,如果想家了,星期天可请假回家。

金文清举手投足间显现出军人的素养和干净利索,一身军大衣衬托横格子棉衣显得格外精神与时尚。陆芙蓉从他转身离开自己的刹那,回首去看他的背影,好威武,好干练。

食品厂是在试运营阶段,工作时间暂定八小时,吃住都在厂里,工作六天,休息一天。饭食因为是大锅饭,自然清淡,少荤少油,吃起来肃然无味。很多人对此抱怨,金文清与陆文权总能静静有味的把饭菜吃光,吃净。

陆芙蓉对饭菜没有胃口,金文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等到星期天便邀请她到自己家里做客。陆芙蓉想都没想就欣喜的答应了。

金文清的家在井字型街道上右的十字路口偏右,青砖黛瓦二进的院落,古式建筑,房间很多。

那是一场规格很高的宴请,每一道菜几乎都是当地的名吃,令陆芙蓉惊叹不已:有油炸的豆腐泡,渍菜粉,油炸糕,炒鸡蛋,蘑菇炖肉,木梳背子,烩三鲜,带把肘子,炸香椿鱼,油拌腰丝十道菜,芙蓉睁大眼睛:“文清哥,这么丰盛的菜,这要多少时间,多少钱才能做出来呀!”

金文清让她坐下:“这是你第一次在家咥饭,我肯定会隆重一点了,不然体现不出对你的重视。”

“其实随便一点就好,这么丰盛,我,有些不习惯。”

“别想那么多,开咥,慢慢咥,想咥哪就?哪,不要客气。”

陆芙蓉纳闷:“文清哥,就我们俩,咥这么多的菜?”

金文清点点头:“是呀,就咱俩,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