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屋檐上看她。
她一袭素衣跪在地上,嘴里念念有词,面前放着一个火盆。
身侧的丫鬟不停的揭着纸钱。
兴和殿死人了?
不过半月有余,何人死的这般仓促。
裴玄思索着,忽的听到了他的名字。
萧冉哭的稀里哗啦,嘴里念着,“裴玄,你一路走好啊。”
“呜呜呜,都怪我,我不应该放你走的。”
“我再也不咒你死了,呜呜呜。”
裴玄当时不理解她为什么哭丧 。
后来才知道……
天窗血迹斑斑,墙下尸痕数十里,说的是他。
那一夜,安宁殿的人都以为他死了,包括萧予安。
人人都说安宁殿死了个好看的男人。
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到了兴和殿。
好看的男人,除了裴玄,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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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冉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连站都站不稳,哭着要去安宁殿寻人。
还是朝月将她拦下的。
如今为他哭丧,更是拦也拦不住。
裴玄心中一阵苦涩,她与他非亲非故,甚至算是仇人。
她该恨他的。
奈何听到他死了,哭的最惨的却是她。
女帝寝殿
萧宁卧在榻上,一袭红衣如血,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
她的眼神慵懒而妩媚,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牧云卿跪在床前,等待着女帝的命令。
她忽的坐起身来,走到牧云卿面前,用手指轻轻地挑起他的下巴,说道:“你可知朕为何叫你来?”
牧云卿将她的手移开,开口道:“回陛下,草民不知,陛下不妨有话直说。”
女帝笑了笑,凑到牧云卿耳边,轻声道:“你不知道?那朕告诉你。朕叫你来,是想将你收作侍君,你可愿意。”
“陛下还是莫要折煞草民了。”牧云卿说着退后一步,与女帝拉开距离。
“哼,”女帝冷哼一声,坐回榻上,目光却未从牧云卿身上移开。
“人长的讨喜,说话却不讨喜。多少人上赶着要爬朕的床,你倒还不愿意?”
“君是君,民是民,草民不敢僭越。”
“行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了。既是不愿意,朕也不会勉强你。”
话是这么说,萧宁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牧云卿这张脸,算是长在的她心巴上。
有勇有谋,且文武双全。
上可替她分忧朝中事务,下可暖床交好。
再者,将他留在身侧,也好加以牵制他。
偏偏他不愿意,她也不好强人所难。
“谢陛下。”牧云卿说着再度俯首跪地。
“城中突发疫病,你可知晓?”
“略有耳闻。”
“对这疫病,你有何看法?”
“草民以为,先防后治,继而查清根源。”
“嗯,说的有几分道理,至于先防后治朕会安排人处理。但这查清根源,就需得你去处理了。”
“草民定不辜负陛下期望。”
“行,退下吧,朕等你的好消息。”
牧云卿应了一声,随即出宫与裴玄会合。
“现下去何处?”
“都水司。”
二人相视一眼,朝都水司跑去。
都水司
都水司内,暮颜靠在书架上翻阅账本,夜风不习,啼鸟不鸣,四周静谧得只闻纸张翻动之声。
牧云卿和裴玄悄然踏入。
牧云卿刚靠近书架,暮颜便觉有人靠近,警觉回头。
见一个黑衣人站在身后,暮颜二话不说,飞起一脚便踢向牧云卿。
胆儿真肥,竟敢跑到她眼皮底下偷东西!
她非得把他打死不可。
她身姿轻盈如燕,脚风凌厉,牧云卿忙不迭侧身一闪,躲进书架之间狭窄的过道。
暮颜紧接着一拳轰出,带起一阵风声,击中旁边的木柱,木屑飞溅。
牧云卿顺势抓起一本账本掷向暮颜,暮颜抬手一挥,账本被击落在地。
周围的烛火在两人打斗的气流冲击下摇曳不定,光影晃荡。
暮颜眼神冷厉,再次扑向牧云卿。牧云卿脚下步伐灵活,宛如鬼魅般穿梭在书架间,暮颜一时心急,伸手横扫一排书架,书籍纷纷落下,试图阻拦牧云卿的去路。
牧云卿却借力一跃而起,稳稳落在另一处书架顶端,居高临下地看向暮颜。
暮颜恼羞成怒,正要再次发动攻击,裴玄赶忙上前拦住。“且慢动手,都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