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大人离我这么远,”沈忱溪视线落在他湿透的肩上,“是怕我吃了你吗?”

“自然不是。”

“那还不过来些,”沈忱溪伸手将他拽过来。

“沈大人还真是力大无穷。”他淡淡道。

“倒不及牧大人稳如泰山。”

言罢两人各走各的,虽在一把伞下,却是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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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会,行至丞相府门前。

“到了。”牧云卿将伞塞到他手里,转头就要跨步进门。

沈忱溪叫住他,“牧大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天寒风冷,就不留沈大人了。”他随口应了一句,抬脚便走。

沈忱溪无奈笑笑,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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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军场

雨声渐缓,天边泛起层层光晕。

众人摇摇晃晃撑着身子,顶上陶罐早已被雨水蓄满。

萧青纣抬眸看了看天,开口道,“放下吧。”

众人齐刷刷将陶罐放下。

“先前放下陶罐那几个,让她们醒了来找我除名。”

“是!”

“引以为戒啊,若有人再犯,一律除名,听到没有!”

“听到了!”

“行了,回去休息吧。”

众人领命而去,懒懒散散走着。

“宁希,你输了!”凌云笑道,“人今日还撑住了!你的银子归我咯!”

“急什么,能不能撑过今夜还不知道呢!”宁希回眸看了眼暮颜。

竟像个没事人一般,真是个怪人。

“看什么呢,”凌云揽过她的肩膀,“走啦,吃饭去!”

宁希应了一声,跟着凌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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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颜回到房里,刚将外衫脱下,就被人用刀架住。

“你究竟是谁,”秋意冷声道,“来军场有何目的?”

“目的?”暮颜轻笑一声,“来军场,除了报效国家、杀敌立功还能有什么目的。”

“休要骗我,”秋意死死盯着她,“你眼里分明没有这些东西!”

“那你说我眼里有什么?”暮颜抬手撇开她手里的刀。

轻视,赤裸裸的轻视!

秋意气的颤抖。

“你根本不是暮颜。”她沉声道。

暮颜心下一惊,面色如故,“你倒是说说,我不是暮颜是谁?”

“暮颜自小娇生惯养,怎会抵得住训练!”她威胁道,“你若再不说出实情,我就告诉萧统领,你冒名顶替!”

“那你尽管去告吧,”暮颜拿了衣衫就迈步去水房。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暮颜不搭理她,自顾自往水房走去。

秋意望着她离去的身影,越发觉得奇怪。

她先前见过暮颜。

那时的暮颜蛮横无理,懒惰成性,杀人如麻,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

如她师父所说一般,通身一股恶气。

夺人命数者,必是活不过三年。

可如今暮颜却还好好活着。

她倒也听闻暮颜坠墙后死而复生,性情大变,但都是无稽之谈,她不信这些。

可直到她亲眼看见,她才相信。

像是换了个人一般,通身全是正气。

她想,她是该回一趟青城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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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众人睡在房里。

“砰”的一声巨响,从梁上掉下来个东西。

“什么声音?”黑暗中有人问了一句。

“不知道啊!不会是房梁断了吧?”

暮颜起身点亮油灯,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血肉模糊,甚是吓人。

宁希起身瞧了一眼,吓得缩回被子里。

“别怕,”暮颜扯下被子遮住地上那人,“人已经死了。”

“可你的被子……”

“无事,”暮颜将油灯放在桌上,蹲下身穿鞋,“今夜注定是睡不着了。”

“你去哪?”秋意抬眸看向她。

“出去走走。”

秋意见她要走,忙不迭起身穿鞋,“等等我。”

“不怕吗,”暮颜抬眸看她一眼,伸手将地下那人卷在被子里。

“不怕。”

两人一起把地上那人抬了出去。

夜色如水,月光照在身上,更显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