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木冬继续道:“城南那间铺子已经收拾出来了。”

“嗯,不错不错,”宋祈安满意地点点头,“过几日我再去看看。”

“好吧。”

“你这反应,”宋祈安不满地瞥了木冬一眼,“真是无趣。对了,本侯爷记得那间铺子旁边有个酒楼,叫什么来着?”

“公子,叫顺天酒楼。”

“对对对,就是顺天酒楼,”宋祈安眼睛一亮,“我觉得那酒楼的位置也不错,不如我们把它也买下来吧。”

木冬连连摇头,“不行啊公子,顺天酒楼都快闭店了。”

“那岂不是更好,”宋祈安道,“本侯爷可以低价买下,然后好好经营一番,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呢。”

“公子,我们还是同主上商量一下吧。”

“哎呀,跟她商量什么,”他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本侯爷自己做主就行了。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宋祈安思索一番道,“罢了,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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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明寺

仵作一番查验后,向牧云卿和沈忱溪禀报了验尸结果。

“牧大人,你怎么看?这死因……怕是有些蹊跷。”

牧云卿不禁笑出声,“生平第一次见,没有任何伤口的尸体。”

“的确罕见。”沈忱溪神色凝重,一边思忖一边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伤口,却丢了性命……牧大人,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暂且不知。”

“奇了怪了……”沈忱溪负手在阿素身旁踱步,忽然眸光一闪,似是发现了什么,俯身查看起死者的脖颈,“牧大人,你且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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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卿跟着蹲下身查看,“这里有个小孔。”

“这小孔……怕是致命之处。”沈忱溪起身道,“只是,这究竟是什么暗器所伤,竟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之前在书上见过,有人以银针入骨杀人。”

“银针入骨?”沈忱溪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牧大人是说,凶手用银针杀人,然后将银针拔出,所以没有留下伤口?”

“有这可能,”牧云卿斟酌道,“但市面上的银针,针脚没有这般细。”

沈忱溪点头称是,“那牧大人可有头绪,何处能寻得这般银针?”

牧云卿沉思片刻,“听闻西域有一种冰蚕吐丝制成的银针,极为细小锋利,若以此物作案倒是有可能。”

“那是否要派人前往西域探查?”

牧云卿摇头,“不急,此案疑点众多,不可贸然行事。先再审审那两名侍女。”

牧云卿盯着碎银问道:“你说流云害死阿素,可知她从何处得来那特殊的银针?”

碎银一愣,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流云大喊冤枉,“大人,我连这银针是什么都不知晓,怎会用来害人。”

沈忱溪注意到碎银眼神闪躲,当下喝道:“碎银,你是不是有所隐瞒?如实招来或许可从轻发落。”

碎银扑通跪地,哭喊道:“大人,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那银针是我从一个神秘人手中买来,本想陷害流云,不想却害死了阿素。”

牧云卿皱眉,“那神秘人是谁?”

碎银颤抖着说:“我只知他穿着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容,每次见面都是在深夜的松林里。”

“呵,”沈忱溪讥笑道,“你以为本官是三岁孩童,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

“大人,奴所言句句属实,”碎银道,“您若不信,夜里可自行去瞧瞧,他每夜都会在松树林支摊。”

牧云卿朝沈忱溪使了个眼色,转头看向碎银,“你二人先下去吧,届时本官会重新审理。”

“是。”

“牧大人,”沈忱溪试探道,“莫不是信了那人的话?”

“自是不会。”

“那为何放她二人走?”

牧云卿正色道:“你我不过随意审问几句,碎银先是供出流云,继而供出黑衣人,丝毫不拖泥带水,世间哪有这般易事。”

他转头看向沈忱溪,“你可还记得流云当时的神情?”

“记得,”沈忱溪道,“她眸里没有一丝惶恐,除却那句冤枉,竟是一句也没辩驳。”

“你再回想杨佳欣当时的神情。”

沈忱溪回想道:“辩驳,惶恐,退缩。”

“二者一对比,结果显而易见。”牧云卿冷笑一声,“如此看来,她二人哪是在供诉,分明是在引你我二人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