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多希望裴玄说是。
裴玄不语,低头看着横隔在两人之间的那把剑。
“你不说,本殿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见阎王。”萧冉威胁道。
裴玄心里一横,冷冷道:“那你动手便是。”
反正横竖都是死,与其被萧予安折磨死,不如萧冉给他一刀来的痛快。
闻言,萧冉缓缓闭上眼,说不出一句话。
她喉间似是藏了一根长刺,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像她对裴玄的感情一样。
既舍不得让他走,又无法再重拾先前那莫虚有的情意。
她早该想到的。
怪她蠢笨愚昧,不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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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短短几日,何来情字一说,终究是自欺欺人,亲手将自己送进别人的圈套。
裴玄面色阴沉,瞧着眼前失魂落魄的萧冉,心里竟然有些愧疚。
真是疯了。
将死之人,还有什么资格再谈愧疚。
“你走吧。”萧冉淡淡开口,她神色自然,语气也早已恢复平静。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这一次,萧冉再没有回应他。
裴玄迟疑半晌,开口道:“是你放我走的,日后可别后悔。”言罢翻窗离开。
冷风凄凄,吹乱萧冉随意披散着的长发。
她近乎呆滞的望着裴玄离开的方向,面如死灰,瞧不出情绪。
朝月怕她受凉,起身为她披了件衣裳。
“殿下……”她轻轻唤她。
可她一动不动,仿若没听到一般。
“殿下,您歇下吧,朝月求您了。”
萧冉想起裴玄也喜欢这样求她。
忽的鼻子一酸,隐忍许久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来。她捂住脸,身子不停的颤抖着。
朝月坐在她身侧,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两人就这样对窗坐了一夜,萧冉时不时哭泣一阵,朝月一言不发,默默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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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宿衾一路颠簸后,终于找到了那位神医居住的茅屋。
宿衾冲进屋内,瞧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捣药。
宿衾扑通一声跪下,诉说着牧云卿的病情。
那老者听着宿衾的诉说,手上动作未停,只是微微皱眉。
待宿衾说完,老者才缓缓开口:“生死有命,老夫也只能尽力一试。”
宿衾大喜过望,连连磕头谢恩。
“将他带过来吧。”
“是。”宿衾应了一句,慌忙将牧云卿带过来。
老者抬手抚上牧云卿的手腕,为他细细诊断。
宿衾在一旁静静等着,即便心急如焚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生怕老者突然反悔,不帮他治牧云卿。
良久。
老者摸着胡子徐徐开口道:“他脉象平稳,并非是患病,倒像是中了巫蛊之术。可他体内又无异样,老夫也不知是何缘由了。”
“连您也没办法,我该如何是好。”
“谁说我没办法了?”老者一脸不服气的回道。
“那您的意思是……”
“你且等我给他扎几针,看能不能扎醒。”
老者说着从抽屉里拿出银针,为牧云卿施针。
“行了,扶他去床上休息吧!有什么事再唤我。”老者说着背着手出了门。
宿衾将牧云卿扶到床上,为他掖好被子,再次守了他许久。
他紧紧盯着床上的牧云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错过牧云卿醒的痕迹。
平日里晴朗的天,今日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雨滴顺着茅屋的屋檐滑落,滴答滴答地打在地面的积水上,溅起一圈圈小小的涟漪。
宿衾转头看向窗外,远处的山峦在雨雾中若隐若现,竹林在风雨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似是在低诉着无尽的哀愁。
雨声不断传入耳中,像极了宿衾此刻杂乱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