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颜见状,轻盈一跃而起,双脚在枯树借力一蹬,枝头白雪纷纷抖落。
整个人如利箭般冲向黑衣人,剑尖直逼其咽喉,黑衣人急忙用剑身抵挡。
暮颜手腕一转,改刺为挑,挑飞了黑衣人的面具,黑衣人脸上露出惊慌之色,想要逃跑。
暮颜哪肯放过,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踢在黑衣人腿弯处,黑衣人扑通跪地。
暮颜将剑架在他脖子上,冷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黑衣人紧闭双唇不肯吐露半个字。暮颜冷哼一声,加重了剑上的力道,一丝血痕出现在黑衣人脖颈上。
黑衣人咬咬牙,恶狠狠地说:“要杀便杀,休得啰嗦。”
暮颜冷笑,“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说罢,手中剑又深入一分,鲜血流淌下来。
黑衣人额头冒出冷汗,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恰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黑衣人闻得此声,眼眸微亮,仿若望见了救星。
暮颜心头一震,他这般神色,莫不是同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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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迟疑是否先将黑衣人解决,只见黑衣人骤然伸手抓住她的剑刃,奋力一拽,全然不顾手掌被割裂,借这股劲力翻身跃起,又从袖中射出银针,直刺暮颜的膝盖。
暮颜吃痛将他一脚踹开,黑衣人重重摔在地上。
他眼神狠戾,再次举剑刺向暮颜。暮颜身形一闪,堪堪避开这一剑,随即近身而上,一手扣住黑衣人的手腕,另一只手化掌为拳朝他胸口猛击。
黑衣人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却仍死命挣扎,他面容扭曲,神色狰狞至极,似是欲做困兽之斗。
暮颜瞅准时机,夺下他手中的剑,反手将剑刺入他的腹部,黑衣人圆睁双眼,拼力扯过剑朝暮颜腰侧刺去。
鲜血四溅,两人相对跪地,手里都死死抓着对方的剑。
林知序见状,连忙爬到黑衣人身侧,在他身后补了一刀。
黑衣人这才倒下。
“暮颜……你没事吧,”林知序声音颤抖,望着地上那滩红血,顿时不知所措。
“无事,”暮颜撑着剑缓缓起身,“他死了吗?”
“兴许……是死了。”
“真是便宜他了。”
马蹄声渐近,暮颜侧眸望去,只见远处有两人驾马而来。
曦光冉冉,马背上那人也朝她望来。
沈忱溪顺着牧云卿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个脸颊沾血的女子,孤身站在风雪里,一袭红衣分外刺眼,她身子摇摇晃晃,就快要倒下,脚边还躺着两个黑衣人。
正要开口问,就瞥见牧云卿从马背跃下朝那女子飞奔而去,将人稳稳护在怀里。
“沈大人,”牧云卿道:“快摁住黑衣人,别让他逃!”
沈忱溪上前摁住黑衣人,见他在扶那女子,眸光微闪,“牧大人倒是好心肠,只是不知这女子是何人?”
“看装束,像是校军场的人,”牧云卿淡淡应了一句,佯装不认识。
“校军场的人?”沈忱溪眼神一凛,一脸不可置信,“一人伤了两个黑衣人?不过,看她的样子,似是伤得不轻。”
“嗯,”牧云卿刚想抱着人走,垂眸瞥见地上还有一人,“沈大人……这。”
沈忱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顿时沉了下来,“这等歹人,拖着走便是。”
“不准……不准伤他,”暮颜奄奄一息道:“他是好人。”
“既是好人……”牧云卿转头看向沈忱溪,“劳烦沈大人将地上这人背起,去找萧统领会合。”言罢一手扛着暮颜,另一手拖着黑衣人往前走。
沈忱溪犹豫片刻还是照做,“牧大人,你这是何苦?还是先找个地方给她疗伤吧。”
“你身上带药了?”
“没有。”
“那便先回松明寺,寺中定有药品。”牧云卿眉头紧蹙,快步朝马匹走去。
回到寺中,牧云卿立刻命人传来大夫为两人止血。
沈忱溪垂眸望向榻上那人,语气略带调侃:“若是寻常女子,怕是早就支撑不住了。”
“她本就不是寻常女子。”
“哦?”沈忱溪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听牧大人的意思,这位姑娘似乎有些来头?”
“沈大人,”牧云卿道:“你也知道校军场没有弱者。”
“那是自然。”沈忱溪轻笑一声,“能在那地方任职的,想必都有几分本事。只是……”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看向牧云卿,“沈某很是好奇,你与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牧云卿神色淡然道:“不过是文考那日见过一面,沈大人莫不是忘了?”
“只是一面之缘,”沈忱溪轻抿茶缘,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牧大人便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