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府
月光皎皎,长夜漫漫,府中张灯结彩,一片喜庆祥和。
宴会上,觥筹交错,诸臣尽欢,一道紫色身影举着杯盏四处敬酒。
沈忱溪目光在宴会中扫视一圈,随后凑近牧云卿,低声道:“牧大人,你看,那边那位是……”说着,他抬手指向不远处的一位大臣。
“那么多人围着,想必她就是张寻彧了。”
沈忱溪轻笑一声,并不急着回答,只是自顾自地说道:“牧大人,你可知,这礼部尚书一职,向来都是肥差啊。”
“国家大事在于祀与戎,”牧云卿悠悠道:“礼部位占于祀,自是得以重用。沈大人这么说,是在怀疑她?”
“呵,只是有所猜测罢了。”沈忱溪摇晃着杯中的酒,眸色晦暗不明,“张大人在礼部任职多年,油水颇丰,这也是天下人都知晓的事。”
牧云卿抬眸望了眼布置奢靡的宴会,轻声道:“你是怀疑他有所贪污?”
沈忱溪故作神秘地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牧大人不妨再猜猜看?”
牧云卿思忖道:“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员。”
“牧大人所言极是,今日这宴会,来的可都是朝中重臣。”沈忱溪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反应,“张大人如此大费周章,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重要的事情?”牧云卿问:“是何事?”
“这张大人,”他故意停顿一下,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幽光,“怕是要有大动作了。”
牧云卿追问道:“所为何事?”
“牧大人,”沈忱溪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此处人多眼杂,当心隔墙有耳。”
“也是,是我心急了。”
“罢了,既然牧大人如此急切,沈某便卖你个关子。”沈忱溪放下酒杯,环顾四周后,凑近牧云卿耳边轻声道:“这张大人,或许与那黑衣人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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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云卿眸色一惊,表情冷了几分。
“牧大人不必如此惊讶,沈某也只是猜测而已。”沈忱溪直起身来,神色恢复如常,“不过,张大人设宴款待诸位大人,这其中的缘由,确实耐人寻味啊。”
牧云卿顺着他的话细想下去,心中略有猜忌,小声道:“沈大人是说,这张大人是想借此机会,将我们这些人都拉拢到他的阵营?”
“有这可能,你要知道,她的野心可不小。”沈忱溪抬了抬眼:“牧大人,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应对?”
“沈大人,”牧云卿郑重道:“此事不归你我所管。”
“话虽如此,可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沈忱溪漫不经心地说道:“万一他真的得势,对我们可不利。”
“沈大人想如何?”
沈忱溪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神变得锐利,“自然是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单凭你我二人,根本就是白费力气,”牧云卿道:“还是莫要淌这趟浑水为好。”
“牧大人所言甚是,是沈某心急了。”沈忱溪颔首表示赞同,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们也不能就此坐以待毙,总得想个法子探探他的虚实。”
“只得静听风声,”牧云卿道:“无凭无据,我们不能贸然下手。”
“这还不好办吗?”沈忱溪笑道:“你我假意归顺她,你要什么风声没有?”
“不行。”
“哦?牧大人为何如此笃定?”沈忱溪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莫不是怕了?”
“这并非怕不怕的问题,”牧云卿语重心长道:“沈大人,你我初至官场,贸然站队,对仕途不利。”
沈忱溪轻笑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牧大人果然是个聪明人,只是……这官场如战场,有时候,不是你想独善其身就能做到的。”
“贸然站队,只会引火烧身。”
“牧大人所言有理,只是……”沈忱溪故意拖长音调,“若有人逼迫我们站队呢?”
牧云卿冷声道:“那就要看看她的本事了。”
“呵呵,牧大人好气魄。”沈忱溪道:“不过,沈某还是觉得,我们应该早做打算,以免陷入被动。”
“你我日日查案,与她们碰头机会极少,”牧云卿分析道:“按理说来,她的举动威胁不到你我。”
“这倒也是。”沈忱溪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若有所思,“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总要先探究一二。”
“看来,沈大人是铁了心要查这张寻彧了。”
沈忱溪轻笑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牧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沈某只是觉得,此事非同小可,若不查个水落石出,恐怕后患无穷。”
“此事不急,”牧云卿回道:“先将那黑衣人审出,再做打算。”
“也好,那黑衣人是关键,”沈忱溪垂下眼眸,手指摩挲着杯盏,沉思片刻后抬眸看牧云卿,“只要他肯开口,一切便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