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真是好大的威风呢,”葛清尤讽道:“早知道校军场这么威风,当年我也该去的,而不是留在这儿当什么场主。”

“省点力气吧你,”宁希气道:“像你这样的,刚进门就被人踹死了!哪还有能耐耍威风!”

“是吗?”葛清尤笑道:“那我还该庆幸没去咯!”她侧头看向宁希,问:“奇怪,你怎么没被踹死呢?你该被踹死才是!”

暮颜道:“休要扯这些有的没的,把欠她的钱还她。”

宁希附和道:“赶紧的,还钱!”

“瞎了还是聋了?”葛清尤吼道:“我说了还差三趟,没听到吗?跑不完三趟,休想拿钱!”

暮颜道:“你说三趟就是三趟,证据呢?人老人家跑一趟也不容易,干嘛非得揪着那一两钱不放。”

“瞎了眼了,”葛清尤骂道:“你仔细瞧瞧是谁揪着钱不放,我堂堂场主,会揪着一两银子不放吗?”

暮颜撩起袍子就在门前坐下:“胡乱编篡谁不会,你要是拿不出证据,今个儿我们就不走了。”

“听见没有?”宁希坐在暮颜身侧,道:“拿不出证据姐几个就不走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凭什么让我拿证据?”葛清尤道:“那疯婆子跑了多少趟我心里没数吗?”

暮颜冷道:“你看着可不像心里有数的样子。”

“我什么样子与你何干?”葛清尤回道:“乐意待就待着吧,本场主才不屑与你们这种无名小儿争论,晦气!”

她转身回门,将门重重合上。

宁希问:“人走了,我们怎么办?”

暮颜看了眼捂着头不放的凌云,道:“先带她去医馆吧。”

“不用,”凌云道:“不必管我,我这都是小伤,先解决正事。”

老妇人见她说话都吃力,赔罪道:“对不住啊姑娘,我以为你是偷羊的……才……”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凌云头就越发疼。瞧着弱不禁风的一个老人家,下手是真狠,硬是给她敲出一个大包。

凌云勉强挤出一抹笑:“无妨,这事不怨您。”

“别笑了,”宁希抬手将她的嘴捂住,“笑的比哭还难看,别吓着人家。”

凌云移开宁希的手,哼声道:“说谁难看呢,没瞧见姐姐我受伤了,也不说句好听话哄哄我。”

“哄哄哄,”宁希道:“你想听什么好听话,尽管提出来,保证你听得心花怒放!”

“滚吧你,这会才知道说,我已经不想听了。”

“不听就算了,我还懒得说。”宁希问:“秋意呢?”

“喏,”凌云指着石墩道:“后边睡着呢!”

小主,

宁希蹙眉道:“青天白日羊粪臭的,她倒也睡得着。”

秋意自然是睡得着的,她昨日连夜回了趟青城山,同她师父聊了一夜卦盘,又观了星象。鸡一打鸣就往回赶,早就困得找不到南北,这会日头正好,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牧场里头,葛清尤坐在院里。身侧小侍给她递水她也无暇顾及,实在是心烦的很。

以疯婆子的性子,自是不会请人帮忙,那就是校军场的人上赶着帮她。

可校军场的人为何要帮她?她一个疯婆子,连话都说不利索,身上也没有半分银两,走在道上如同蝼蚁一般,校军场的人如何能发现她?

今日被校军场发现,保不齐明日就被大理寺发现。大理寺可没有校军场好糊弄,这案子若是查起来,她葛清尤往后必定不能轻易脱身。

可转念一想,即便查起来又如何,只要她一口咬定,大理寺也不能将她如何。

“妻主,”小侍娇声道:“人家手都举酸了,妻主也不回神看一眼。”

葛清尤接过他手里的水,哄道:“我怎会不看你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