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择今罚完两个小时的站,林烟已经睡了,睡前发誓以后再为那事儿熬夜就扇自己两巴掌。
白天睡了整天,头沾到枕头还是困得不行。
反锁的门也已经开了。
庄择今握着门把手扬唇轻笑。
他轻手轻脚拧开门把手,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发现林烟睡了又轻手轻脚出去,在二楼洗了澡再轻手轻脚回来,躺下后,轻柔地将背对他呼吸均匀的林烟揽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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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隋站在山脚,望向路灯如长龙蜿蜒而上黑沉山峦,耳边反复萦绕着女孩清亮脆甜的声音。
“隋哥,有狼叫。”
“隋哥,猜猜今天是什么蛋?”
“隋哥,我太想有个家了。”
“隋哥,下次你想我这样的时候,你就……咳一下,像这样…… ”
“隋哥,我会守护你的。”
“易隋!……你信!还是不信?!”
“……”
她或惊惧,或欢快,或低落,或羞涩,或坚定,或悲愤,或……
以及今晚她哑声道出口的绝情和冷漠——
“我不会再回去!”
“和易家的合同已经到期了,我不会再回去……我结婚了,有自己的家了,不会再回去……”
“……这位姓易的先生对我来说才是外人,请警察同志把他劝走,免得他总自以为是替别人的人生做决定。”
“到此为止吧,林烟永远成不了易隋的妻子,也永远成不了易芮。”
林烟,永远成不了易隋的妻子。
林烟,永远成不了易芮。
可是烟烟,你说过你想一辈子留在易家,想成为易芮,想一辈子黏着哥哥的。
说过,会守护易隋的,守护你的隋哥的。
滚烫的泪水从易隋的眼角滚落,迅速被冷风吹散。
“烟烟……”
易隋嘴唇颤抖,近乎无声地呼唤。
你到底怎么了?
仅仅因为一句“信”与“不信”要如此惩罚我,惩罚你自己吗?
易隋多么渴望自己可以当个瞎子,不管林烟说什么他都说信,但事实证据摆在眼前,不是他想看不见就看不见。
他在心里无声喃喃:“烟烟,隋哥只是想你能继续享受自由,想你学业有成、前程似锦……”
“烟烟,隋哥爱你,爱你……”
忽然,易隋颓丧的身躯猛然顿了下,像是行尸走肉突然被注入魂魄而苏醒。
户口本。
对,户口本。
办理结婚证需要户口本,户口本锁在书房的保险柜,需要他的指纹才能打开。
骗他的!
一定是骗他的!
她根本没有和庄择今领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