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烟心怦怦跳,明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却还是张口问:“你,你做什么?”
“林烟。”
“林洛宝。”
庄择今的神态和表情空前认真,右手执着林烟的左手,左手高举一枚闪亮的钻戒。
“这枚戒指我带在身上六年。”
“我二十二岁那年,有个女孩为我拼过命,第一次有人为我拼命,然后我惊喜的发现我爱那个女孩,在她为我拼命之前,我就爱上了她,也许是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许是她第一次对我笑的时候,也许……是她第一次在我面前流泪的时候,我不知道具体哪一个时刻,但我肯定,二十二岁的我爱她,远比我所感知到的更深刻的爱她、喜欢她,所以我花光积蓄,买下名为‘挚爱’的传世名钻,它的每一任主人都爱情美满、长寿安康,所以我买下它,亲手刻了这枚戒指。”
“我想在她成年的第一天成为她的男友,想在她满法定婚龄的第一天成为她的合法丈夫,想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最依赖的那个人,我想了很多、很多……抱歉,我忘了她还那样小,我用错了方法,曾经偏激、残忍的伤害过她,我很后悔,她离我而去的每一天,我都追悔莫及。”
“所幸,我又找到了她。”
“从前犯过的错,我绝不会再犯,我会爱她、怜她、尊重她,我要给她她想要的一切,生老病死,只有她一个。”
“她叫林烟。”
“我给这枚戒指也取名林烟,挚爱林烟。”
“所以,林烟,你愿意为我戴上它吗?我请求你,给我机会,让我用一生的时光证明,我爱你,此生不渝。”
喝了酒,庄择今脸颊泛着微红,然而酒精的灼热一丝一毫都没能协助缓解此刻的紧张,他的手心因忐忑浸出了薄汗,灼灼的目光看着面前的女孩,期待她快些回答,又怕答案不是他期望的。
终于,她开了口,“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可你还没有为我披上新娘礼服,让我牵着你的手,在亲朋的祝福和见证下告诉所有人你是我的妻子,而我是你的丈夫。”
“现代法律上你是我的妻子了,但传统习俗中还差一步,我想——”
庄择今动了情,眼眶不知不觉酸胀起来,他压下喉间的酸涩,声音微微哽咽继续说:
“我想牵着你的手步入婚礼,属于我们的独一无二的礼堂和洞房花烛,让你真真正正的嫁给我,嫁给庄择今,成为庄择今的妻子。”
“鸿雁为聘,红妆十里,凤冠霞帔,宴席三日,以你梦想的婚礼,缔结我们的白首契约,像你说过的,炎黄的子孙,要着大红的喜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方是夫与妻。”
幼时的林烟喜欢宫崎骏的漫画和迪士尼的在逃公主,可她却说炎黄子孙,自古只有红与绿的喜袍,堂上三拜缺一拜都不行,一定要天地见证,高堂应允,双方再互相拜一拜,如此才称为完满。
她自小,就独特。
而他爱她的独特。
林烟胸口闷胀,嗓子眼涩得很。
如果他在几天前向她求婚,或者她没有听见实验室的一幕,她一定毫不犹豫答应,可现在,易隋还没得到幸福,他们怎么能圆满,怎配穿上大红喜袍欢天喜地。
“我可以拒绝吗?”
这话出口,庄择今的身体猛地一顿,他颤声说:“我还不够好。”
林烟摇头,“不是。”
他又说:“你还在生我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