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展要想醉酒就会到后院阁楼的屋顶上,一边望着金府的后院一边喝,六年来都是如此。所以当刘萧轻轻落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有时候我就在想,妘府的后院和金府的后院离得这么近,两大宅院之间只隔了一条暗巷,妘大哥一定知道了不少事情。”
刘萧从他坐着角度看过去,还好,看见的不多,正好看到金府后院的那片葱茂的树林。
妘展醉意微醺,声音也有些散漫。
“知道什么?我妘某人可没有偷窥的习惯。只是夜深人静时,听些风吹丛林的声音罢了。”他喝着,显然心情十分不好。
“妘大哥还看到什么?”
“没有什么。”他喝一口酒。
刘萧分明是不信,秀眉一挑,“妘大哥不肯说实话?”
妘展剑眉微挑,语气也有些挑衅,“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还有看到什么才合适喽?”
刘萧不置可否,只是严肃地盯着他。
“好吧,如果那个不敢露面的胆小鬼也算的话,我有时看到他出现在后院墙外。”显然喝酒坏事,他的这句话没有经过冷静的思考。
刘萧诧异地看他一眼,却没有妘展意料中的恼羞成怒。
“怎么?我撞破了你们的秘密,你不杀我灭口?”他依旧挑战着刘萧的底线,等着她出手。
他醉了,刘萧可没醉。妘展功夫高深,能发现金起并不是什么难事,她之所以诧异地看他那一眼是因为妘展的一反常态。
“我不是杀手,对杀人没兴趣。”她说,紧盯着他的眼睛。
“呵呵,我忘了,你不是杀手,可你师父是杀手。你比他强得多,可以光明正大地伸展在太阳底下,而他,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怪物,胆小鬼而已。”
“你说什么?”刘萧一把抓住他胸前衣襟,右手抡起拳头,大有开打之势。
“我说,他是一个见不光的胆小鬼,一个连真话都不敢说的胆小鬼。”妘展咄咄逼人,说得非常解气,“他纵使有天大的本事,却没有一点做人的尊严,他甚至连个普通人都不如。说什么天下第一,纯粹是无稽之谈。”
刘萧大惊,听他话的意思,他已经知道了师父便是金起。
她急促地喘息着,心中闪过纠结。
如果这拳不落下去,刘萧实在对不起师父,可是要落下去,她怕会欺师灭祖遭雷霹,因为她还没有搞清楚金起和妘展的关系。
她星目喷火用力地推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屋面上,怒问,“你果然认识他?”
她忽略了这是在屋顶上,屋面是倾斜的,妘展骨碌碌直往下滚,在掉下去的一刹他反射性右手扒住檐口,就那么吊在房檐上,笑了,“行事鲁莽,这点倒像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