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幼瑶紧紧盯着信封上那几个字,瞳仁微微放大,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竟有些慌。
见她迟迟未动,银朱狐疑地看了过来:“王妃,您怎么了?”这信还没拆开就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听到银朱的声音,凌幼瑶倏然回神,下意识将信藏在身后,慌张道:“没什么,你先出去吧。”
越是遮掩,越是可疑。
银朱看着她脸上那抹不自然的红云,忽然想到什么,抿唇笑了笑:“那奴婢先下去了,您有事随时叫奴婢。”
“知道了。”凌幼瑶端正了身子,努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些。
等银朱出去后,她才小心翼翼将那封信拿了出来,像是不确定似的,又盯着那几个字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唇边渐渐绽开一抹笑意。
起初见到那空白信封时,还觉得傅明诀冷冰冰的,直到看到里面那层信封,才知道他为何要套两层了——
只见那上面落了一列字:吾妻幼瑶亲启。
明明只是简单的六个字,却足以让凌幼瑶想象到北境风雪中,玄衣青年执笔在案前,一笔一划写下这句话,神色当是温柔又认真。笔锋回转,凌厉中又透出三分柔意。她想,这大概与执笔者的心境相关。
到今天,傅明诀离京已有十日。
十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凌幼瑶本没有太大感触,直到看见这封信,才恍然发觉,傅明诀离京竟有十日之久。
凌幼瑶知道傅明诀亲自送元玉珹离开大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次刺杀,他看似放过了元玉珹,实则却在背地里想好了报仇的法子。
若不是陛下突然下旨让傅明诀去凉州,只怕元玉珹还没那么快回北狄。
凌幼瑶缓缓取出信纸,见到上面熟悉的字迹时,眉眼间染上丝丝笑意。
展信见安。
看到这四个字,凌幼瑶唇边的笑意更深了,难以想象,素来冷漠的傅明诀有一天也会问她安康。
她当初写了一堆废话给傅明诀,准确来说,也不全是废话,大抵是第一次给他写信,有些事不知该从何说起,便越写越多了。
不过傅明诀好像也认真回答了她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