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传出叶云亭疲惫而消沉的声音:
“我再三吩咐,闭门谢客,清雪啊,你素来孝顺,如今怎么不听话,往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便让为父在这后院中,静待大限吧,你为我毁了半张脸,为父实在不愿再拖累你了。”
“父亲,凌虚公子,已经治好了我的石肌病,定能妙手回春,祛除您的沉疴顽疾。”
却听叶云亭苦笑回应:“此前许多自称神医的人,登门行医,到头来,不过是空欢喜一场。
为父如今已是心如死灰,不敢再有奢望,清雪,你拿些铜钱,快快打发他离开吧!”
叶清雪面露无奈,美目轻抬,望向凌虚,欲言又止。
凌虚微微颔首:“让我来劝劝叶执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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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行至门前,抱拳拱手:“叶执事,您近期可有做过有违良心的事?”
“我叶云亭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堂堂正正,怎会做出这等腌臜事?”
“既没做过这类事,怎会染上这种恶疾?”
叶云亭沉默片刻,满是疑惑:“你是说,这怪病竟与我所做的事,有所关联?”
“这其实是一种诅咒,但凡心怀恨意的人,才能施放诅咒,而但凡心怀愧疚的人,才会中咒!
叶执事,还请仔细想想,是否在做了令你后悔,愧疚的事后,才突发这种恶疾?”
厢房中瞬时陷入寂静,良久,叶云亭长叹一声:“那件事,我实非本意,纯属无心之失。”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叶执事,请将事情始末,如实相告,晚辈才能助您找寻医治方法。”
“那日鸿商阁的拍卖会中,那女人,与我竞拍一枚药丸。
我一时好胜心起,意气用事,不惜重金出价。
我本想,她会和往常一般,与我争上一争,谁曾想,那天她竟直接放弃了。
最终,自是我以高价,将药丸收入囊中,怎料事后才知道,那女子的丈夫,急需这枚药丸续命。
待我知晓,想将药丸赠予她时,她的丈夫,已经不幸离世。
这件事,虽非我有意作恶,却也成了心中,难以释怀的憾事,令我愧疚不已,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