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笑在一旁,心下惶然,凝神细看,却只见邱天生与洪大宝,身影虚浮,朦朦胧胧。
耳中听闻的声音,亦似飘飘渺渺,透着丝丝寒意,令她毛骨悚然。
她蛾眉微蹙,眼中满是惊惶与疑惑:“凌虚,你与他们二人相识?竟能将他们瞧得真切,听得明白?”
凌虚微微颔首。
邱天生满脸惭色,向前一步,抱拳作揖:“公子,那日我实属无奈,才演戏引你们入局,实非我愿。
待我死后,魂魄飘荡,心智方觉清明,如今想来,懊悔不迭。”
凌虚面色沉静如水:“过往的事,不必再提,我也明白你的苦衷。现今,我有一事相求,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邱天生连忙躬身,言辞恳切:“公子但说无妨,我心中愧疚难安,自当肝脑涂地,权且当做向公子与那姑娘赔罪。”
凌虚目光炯炯,直视邱天生:“你可知这鬼市中的柜坊在哪里?”
邱天生微微抬头,目光笃定:“那是自然,公子若信得过我,我愿为公子引路。”
他转身看向洪大宝:“洪兄,你我虽相识时日不长,却也一同经历些许风雨。
如今我有要事在身,烦请洪兄,帮我照料下摊位。”
洪大宝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双手抱胸:“哼!什么相识一场,不过是有过一次雇佣关系罢了。
想让我帮你看着摊位,也并不是不行,只是这世间,可没有免费的午餐,须得拿些钱财来。”
凌虚见状,也不多言,取出一贯铜币,抬手一抛,稳稳落入洪大宝手中。
洪大宝满脸悲戚:“公子啊,这里是鬼市,您这铜币于我而言毫无用处。
公子若肯垂怜,便帮我一个忙。我那不孝子顽宝,犯下弑父这等恶逆大罪,不日便要斩立决。
我这心里,犹如刀绞一般,只望公子能在刑场上,替我带句话,就说我这当爹的,原谅他了。
也好让他能安心赴黄泉,莫要在阴曹地府,还心怀愧疚。”
凌虚心中暗自思忖片刻,终是微微点头:“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