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可是大事。
第一是不能让学校里的人知道,女孩子是要脸面的。学生们哪里的都有,他们知道了,很快就会传到乔玉儿的家里,那可了不得。第二是必须马上赶紧做掉,这是唯一的也是最后的选择。
两个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事儿,对其中的流程更是一无所知。
万般无奈,或者说是亿般无奈,赵永年回家向老娘做了最彻底的坦白交代,就差下跪了。
他央求老娘赶紧找找在县医院妇产科上班的同学,悄悄地办好此事,就说是远房亲戚的孩子。
听完了不打自招,宋大夫对准儿子那张刚刚长出毛茸茸胡须的脸,使出最大劲头儿,来了一个满脸的“呸”!
现在到医院里做人流的数量超过患感冒的,也是稀松平常。二十多年前可还没达到这个赶集的程度,尤其是未婚先孕的,那时候的人们顾全脸面,现在都无所谓了。
周末,跟着胖胖的宋大夫,乔玉儿低头红脸的躺到了县医院妇产科的床上。
“把腿抬起来,有点儿疼啊,你忍耐一下”,说着话,医生慢慢的将冰冷的机器伸进她的身体。
钻心的疼痛几乎使她昏了过去。她拼命咬着牙,感到一股热流慢慢流出,疼痛在加剧......
内心的羞涩和难堪加上肉体的疼痛,躺在手术台上的乔玉儿咬紧牙关,在冰冷器械的叮当作响中,一任两行泪水悄然流过面颊,滴落在心痛的伤处。
借用了酒厂的车子,天黑后宋大夫带着乔玉儿,悄悄回到了学校家属院。
她直视着乔玉儿的眼睛说:
“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我可以为你保密,戴校长他们也不会知道。你就在我家悄悄的休养几天,不许出门儿啊”,宋大夫想做到仁至义尽。
“这事儿也不怨你一个人,永年也有责任。记着我的话,从此你俩彻底断绝关系,桥归桥、路归路”,宋大夫只能把话说到这份儿,
还能怎么样?虚弱的乔玉儿红着脸,眼圈含着泪点点头。